在影视作品中,导演怎样利用扰动叙事来激活故事结构?

发布时间:2024-03-08 14:05:56 浏览量:171次

大多数当代的电影制作者们都认为,影片中频繁的剪辑是保持住观众兴趣的重要技巧。实际上,情况恰恰相反,过多的剪辑反而会使观众从当下沉浸的环境中脱离,甚至是导致无聊。

雅克·范·多梅尔电影的故事情节碎片化的感观部分来自于他的剪辑过程,导演并没有为剪辑事先确立一定的逻辑基础,而是选择了梦境化的处理方式,这种叙事风格是无法以非线性叙事一言蔽之的。扰动叙事(Perturbatorynarration)作为一种新兴的研究方法,是包含了非线性叙事的,该理论研究影片在既定的叙事系统中出现的超出观众心理预期的变化,让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产生迷茫不安或受欺骗的心理反应,从而使故事结构具有活性,不拘泥于教条。

依据此方法分析导演的作品序列,可以发现范·多梅尔经常在过去、现在和梦想的多个片段之间切换,这种非定式剪辑所产生的荒诞感建立,为的就是给观众创造一种间离的观看体验。范·多梅尔编剧老师弗兰克首先提出将未来元素作为讲故事的工具,未来元素讲的是角色的希望和恐惧,它们有时是现实的,有时只是幻想,这些都能够推动观众期待未来的故事。

导演影片中穿插的诸如:预告、预兆、幻想和白日梦等都是未来元素。在范·多梅尔的影片中,讲述的总是伴随着跳跃的时间和空间的带有魔幻色彩的故事,这种叙事风格使得观众很难去将故事片段的具体时间定位,带给观众极强的陌生感,但导演使用多种相似的镜头语言去衔接所有的片段,使得观众又感觉似曾相识。

这些元素的叠加使用能够很好地展示人们是如何经历过去和未来、经历一种境遇转到另一种境遇,导演作品中叙事结构的所有复杂性,来源于叙事线索的巧妙交织创造了一个触动观众的似是而非的结构。

在导演的处女作《小英雄托托》中,这种叙事风格开始初步显现,范·多梅尔用碎片化结构的故事来讲述主角托马斯的一生和心态的转变。托马斯坚信本该属于自己幸福、富足的人生是由于出生时医院的一次大火而造成的,母亲在慌乱之中抱错了相邻的两个孩子。

该片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剪辑,导演完全打乱了时间进行的顺序且不像《不可撤销》(Irréversible)类似结构的影片那样有迹可循。他的人生经历被导演打乱,故事通过屡次出现的场景和物体以倒叙的方式穿插着进行,再根据老年托马斯的回想将所有的片段串联在一起。

这与费里尼的《阿玛柯德》(Amarcord)结构很相似,影片中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开始、一个主体和一个终点,在被问及《小英雄托托》的故事结构时,范·多梅尔表明《阿玛柯德》这部影片带给了他很多启发。

好的故事需要利用观众好奇心,角色间不断地产生新的冲突随即展开下一段情节,而每一段情节的迁移变换又会牢牢地抓住观众。

当主角被卷入无法逃脱的漩涡当中,观众便会期待接下来的情节以及最终的结果。对这一结果的恍然大悟被范·多梅尔安排到故事最后的结尾,观众被对于结果的关切所控制,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影片的故事当中。而在导演多年以后创作的《无姓之人》中,扰动叙事的风格特点更加突出,这部影片以近乎无序的叙事展开。

在不远的未来,人类经过细胞电磁化的科学技术处理后不会自然死亡,118岁的老人尼莫将成为地球上最后一个自然死亡的人。老人在医生的催眠以及记者的采访过程当中,慢慢回忆起了以前的多种人生,9岁时父母的离异是影响他一生的源头,而后在每个人生的节点上又由于自己不同的选择,发散成了各种不同的人生。

电影是一种媒介,它可以是对日常生活的简化,也可以将日常生活复杂化。导演重新排列组合尼莫的这些经历,为的就是展现人生不断选择后的可能性。

对于非线性叙事可能造成观众理解的困难,范·多梅尔并不担心,他认为“非线性叙事可以让观众非常轻松地从一个故事跳到另一个故事的内容。年轻的观众对新形式和新的讲故事方式更加开放,非线性叙事类似于人们的思维方式,可以很多件事一起做却没有多大影响,这就像是大脑无时无刻不在工作的那样。”

非线性的叙事结构得益于导演非线性的写作方式,范·多梅尔在采访中介绍《无姓之人》剧本的创作过程时提到,“我只是在小卡片上写字,几个月来我在办公桌上制作越来越多的卡片。当时机到来时,我试着看看什么卡片可以和什么其他卡片一起使用,有时它是一个场景,有时它只是一个图像,有时它是一条线,然后在三张桌子上组织这些卡片之后——第一幕,第二幕和第三幕——我从头写到尾……它允许我以非线性的方式工作来组织非线性的故事,有点像记忆或想象。”

这种写作方式毫无疑问给他创造了很多自由。其他导演在非线性叙事的影片中分岔结构的设计数量上大都有所限制,比如《机遇之歌》(Przypadek)和《罗拉快跑》(Lolarennt)只呈现了三个分岔的世界,而《双面情人》(SlidingDoors)等影片更是少到只有两个。这种对多重世界在数量上的限制,是符合观众观影的心理活动的,出于习惯,人们不会完全像确定情况那样行动,而是按照某种假设去行动,因为这时我们还留心着新证据。

在范·多梅尔的每一部故事片中,都至少会出现一种混乱:记忆中的记忆或故事中的故事,不同叙事层次之间的界限多次模糊或断裂。需要强调的是,影片中每一个片段之所以出现于故事之中,是因为它们能够与每一个其他的成分发生某种联系。这种联系无论是源于故事结构还是影片主题,最终都使得范·多梅尔的作品序列得以完整统一。

扰动叙事的策略决定了导演该如何讲述故事,使得其独特的叙事区别于主流电影的线性叙事。线性叙事的电影,尤其是好莱坞类型电影愈发趋向公式化,这些电影依赖于观众丰富的观影经验、烂熟于胸的情节构造作为叙述的基础而轻视了故事结构的设计。

在当今所谓的“好莱坞大片”中,结构完整的情节是没有必要的,影片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观众提供娱乐消遣。典型、标准的故事元素已不再需要充分的心理动机,影片中的角色动机可以简化为:主角为了拯救某人(或自我救赎)与反派战斗并最终胜利(或失败)。

即使这些电影所展现的是一系列没有明确因果关系的事件,观众也能够通过观看其他同类型电影获得的经验而填补故事模式当中的空白。范·多梅尔在电影中的不同之处表现为有意打乱故事结构,重新进行排列和组合,因此镜头语言的使用也与线性叙事有所不同,导演必须通过颇有设计的镜头语言才能更好地阐述影片所要表达的主旨,他没有只专注故事结局,而是更接近于实现拥有向各个方向发展的互动式故事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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